“人的一生就如同在鱼缸里。”
我叫帕洛玛。
11岁。
住在巴黎欧仁-曼努埃尔街一个有钱人的公寓。
父母都是有钱人。
全家都是有钱人。
我姐姐和我也都是未来的有钱人。
尽管我有如此的运气,如此的有钱。
可我早就知道。
人的一生如同在鱼缸里。
在这个世界里。
大人们像窗户上的苍蝇。
用一生在鱼缸里撞来撞去。
可以肯定的是。
这种日子我受不了。
我决定,再过天。
6月16日。
就是这个学期末。
在那一天,我十二岁生日那天。
我去自杀。
01鱼缸里的鱼
这是电影中11岁小女孩的自述。只有在看文艺片的时候,你才会安静下来。不喜欢的人可能看这部电影不超过五分钟,喜欢的人就会追随小女孩的心路历程,看看她如何和这个世界和解。
本片中的小女孩帕洛玛,洞察力敏锐,像加缪《局外人》和赫尔曼·黑塞《荒原狼》里的主角,还有日本作家夏目漱石的《我是猫》。用冷峻的眼光看待周遭的一切,觉得生命是如此荒诞不经。
帕洛玛是一个哲学家,她在思考着人活着的终极意义。
“我可不能像一片烂菜叶子那样死掉。重要的不是死亡,也不是在什么年龄去死,而是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干什么。”
她想在自杀之前拍一部电影。她的镜头里,长期服用精神药物的妈妈努力维持上层社会精致的生活,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姐姐努力巴结有权力人家的儿子却对看门人颐指气使,喧喧扰扰的饭桌上大人们口若悬河却分不清“象棋”和“围棋”的区别。
她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是鱼缸里的鱼,大人们更像努力拍打着玻璃的苍蝇,努力想要冲出鱼缸,但终其一生也只能囿于这一方天地。
在她的眼里,很多事情都荒诞不经,大人们的伪善,有钱人的傲慢,每个人都在忙着追逐什么,到后来好像也是一场空,但人们却习以为常。
02看门人的秘密
小津格郎先生是公寓里新搬来的住户,他不像别人那样伪善,而是一位真正的日本绅士。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看门人米歇尔夫人说道。
“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同。”小津格郎先生回答。
这句《安娜·卡列尼娜》的开篇语,让小津先生觉得米歇尔夫人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看门人。表面看来她对人冷漠尖刻,是一个丑陋、身材矮小、臃肿的寡妇,没有上过学,可是她内心感情细腻,有一整屋的书,精神世界十分丰富,举止优雅。
这样三个人,一幢巴黎老公寓里。在外人看来他们都很古怪没有教养,但是精神世界却产生了亲密的联结。
帕洛玛会去小津先生家学日语,也会经常躲在米歇尔夫人门房室的秘密书房里不被打扰地读书。小津先生邀请米歇尔夫人共进晚餐,米歇尔夫人带来精致的点心,小津先生送她精美的书。跨越了阶级、年龄、种族、国家,三个人之间产生了深厚的友谊,成为了可以产生精神共鸣的朋友。
在公寓里的有钱人看来,米歇尔夫人很微不足道,甚至帕洛玛的妈妈在米歇尔夫人去世的时候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书籍照亮了她的精神世界。优雅地像一个贵族。通过和米歇尔夫人的相处,帕洛玛倒更想做一个看门人,有一个藏身之处,一个可以放下自己思想和灵*的地方。
03死亡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最后的结局,看似偶然,也是必然。米歇尔夫人为了提醒走在街上的流浪汉,死于车祸。
米歇尔夫人的去世了,让帕洛玛真正地认识了死亡,也让她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她就像被米歇尔夫人救下的那条鱼,离开原来的鱼缸,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
死亡却是一件随时在发生的事情。一瞬间,你爱的人,爱你的人,再也见不到了,如果这就是死亡,那这就是悲剧。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米歇尔夫人死亡的时候,她在准备去爱一个人。
所以,你准备好去爱了吗?爱生活本身,爱你自己,与世界和解,在疲惫生活中保持英雄梦想,然后优雅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