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情洋溢的五月末,我有幸参加了中国作家万里行河南南阳文学采风及“森林家杯”《中华风》杂志社年度颁奖活动,体会了激情,收获了友谊,增添了阅历,丰富了知识,真的是不虚此行。
森林家是一个食品企业,当我们到森林家食品有限责任公司参观时,董事长宋红昌描绘了企业的发展前景,听得我们如痴如醉。我们既感到公司目标远大,又听出了一家优秀企业落实中央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的那份责任。观看了介绍香菇酱系列产品宣传片,仿佛嗅到了源自大山深处的清香,虽不到吃饭的时间,已是馋涎欲滴。当介绍到公司准备开发野生酸枣系列新产品时,饥饿感油然而生。那种饥饿,是一种酸酸的、甜甜的味道,是一种涩涩的、悠悠的记忆。
我的少年时期是在豫北丘陵地带的农村度过的。大约在我十多岁的时候,物质还很匮乏,虽然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也难得吃上饱饭,更无“营养”之说。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我,后来怎么能长得又高又胖。上小学时,不仅吃不好,还要在放学后去劳动,主要是割草,或喂牲畜,或积肥。
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放学后,我和同学喜子一同去割草。喜子不喜欢学习,最喜欢劳动,是我们班学习最差的,经常被老师罚站,为了吃别人一口零食,还会替人罚站。喜子家弟兄姊妹九个,家庭条件差,一锅饭往往不够吃,抢不上的就会饿肚子。喜子他爸经常感慨地说:小孩子娇生惯养,吃饭时还要找。看我们家,来迟了饭都吃不上,我们家的碗就不够一人一个。我们村北高南低,村北是岗坡地,好多地块浇不上水不长庄稼,所以野草比较多,我们选择了北地,带上一条绳子、一把镰刀就出发了。
其实,北地容易割到的草也不多了,大家都在割草,每天都在割草,春风吹又生是要等待一年的。当我们到达预定地点,发现留给我们割的草都藏在茂密的荆棘丛中,或者是在高高的垒岸上。总不能也不敢空手而归,只有钻到荆棘之中,上到垒岸之上去割草。荆棘是由杂乱的灌木组成的,其中大多数是酸枣树,我们称之为“葛针”。葛针的枝条会伸得很长很长,上面长满了尖尖的小刺,并且枝条的弹性很强,如果你想用镰刀将它拨开,当你的镰刀刚刚松开,带刺的枝条就会快速地报复性地反弹到你的身上,甚至脸上。所以,当我们从荆棘丛中钻出时,草没有割多少,反而两个人都挂了彩,胳膊上、腿上裸露的地方被刺出一道道血痕,有些针刺还被折断扎进了皮肉中。
草割得太少,还不能回家,我们不想挨吵挨骂。继续寻找,发现垒岸的石缝中还有可割的草。由于是丘陵岗坡,每块地都不在一个水平面上,或高或低。高起来的地块为了防止下雨时塌方滑坡,就在地边砌起垒岸,像一面墙。这些垒岸大部分都有了年头,石缝中长满了野草,还有一簇一簇的葛针树。
垒岸低处的草也被割走了,割稍高的地方太费劲,草便留下了。但遇到了我们,也算野草的不幸。当我们站在垒岸下仰望,思考如何行动时,借着落日的余晖,我们惊喜地发现,葛针树上挂满了一珠珠圆溜溜红艳艳亮晶晶的小果子,我们当然知道这晶莹剔透的小球球就是酸枣。顿时,嘴里充满了和酸枣味道一样的酸液,刺激得我们如猴子一样蹿了上去,摘下几颗就放到了口中,那个美啊!
刚才我们在下面的荆棘丛中割草时,并没有发现有酸枣,是因为太容易摘到,早被路过的人先饱口福了。在农村,人们下地时看到了长熟的酸枣,偶尔会顺手摘下几粒放到嘴里尝尝,没有人专门摘酸枣吃的。高高垒岸石缝中的葛针枝条上挂满酸枣并不奇怪,无非是这次太多太好看了。那通红通红的、半*半红的以及*的、青的小果子,挂在伸展的枝条上,随风摇曳,似乎在向我们招手,又像故意挑逗我们,戏弄我们,勾引我们。
好吧,我来也。待我们把你们一个个收入囊中。战斗中,我们遭到了酸枣们的顽强抵抗,它们用枝条不断地抽打我们,一根根利刺划破了我们的手臂、小腿和面颊。虽伤痕累累,我们并没有退却,衣服所有的口袋都装满了,我们从垒岸上下来,掏出酸枣放到地上,再返回去,将一粒粒精灵捕获降服。如此再三,地上已堆起一堆颜色绚丽的酸枣,我们也已经筋疲力尽。
我们坐下来,捡着最大最红的酸枣吃了个够。然后把酸枣分成两份,用脱下的汗衫包起来准备回家。我让喜子拿走了三分之二的一大部分,他们家人多,况且喜子也比我摘得多。
天色已暗,我们后背上背着一小捆草,手里提着包着酸枣的衣服,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
路上,我还在想,割草是为了积肥,积肥是为了种粮,种粮是为了吃。割草虽然不多,直接收获了吃的东西,并且是这么多这么好吃的东西,家里人应该非常高兴,我们应该受到表扬。
我的父亲在城里工作,只有母亲在家。母亲见我赤着背遍体鳞伤地回到家,直接就是一顿呵斥,虽然其中包含着疼怜,我还是委屈地流下了眼泪。我哽咽着再次强调衣服里包的是红酸枣,却终究没有引起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