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赛亚.柏林把作家分为刺猬和狐狸两类,这个著名创见,可能源自于希腊诗人阿基洛科斯的话,“狐狸多知,而刺猬有一大知”。狐狸狡猾世所皆知,但刺猬能有什么大知,我确实疑惑不解,因为从未听闻“这个人智慧如刺猬”,或形容“如刺猬一样智慧”,那么刺猬有一大知的结论从何而来?让人莫名其妙。而且两相比较,我也觉得逻辑不通:若说智慧,乌龟岂不是比刺猬更有智慧,但为何是狐狸与刺猬比较,而不是乌龟与狐狸对照呢?若说是形容作家特征,乌龟何尝不比刺猬更为恰当?更何况千人千面,区区两只动物,又何以能概括诸多风格迥异的作家?但柏林如此论说,且还流传甚广,和者甚众,那么也相当于约定俗成,但我总觉得不太合理,我想作为思想家的柏林倘若在世,是不会介怀这么一小点点的质疑。
毫无疑问,董启章的《狐狸读书》与《刺猬读书》承袭于柏林的说法,把内容分为两类,所谓狐狸读书是“狐狸跳脫不定,心思甚多,又和神仙*怪有關,於是作者把輕鬆漫談東西洋文學,和有關奇幻題材的文章放在第一冊;”而刺猬读书即“刺蝟一心一意,固執專注,沉潛內斂,第二冊則收錄思辨性較強、理論較多的文章。”
说来惭愧,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