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生活中,总会遇到困难和挑战,但只要我们保持善良和感恩的心,就能找到前进的方向。在我的一生当中,就曾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行善积德,雪中送炭,人穷时帮一口,强起富时帮一斗,人做好事,必有好报。
01
我叫农晓焕,年,出生在广西南部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
我们村四面环山,与外界相通的只有一条土道,村里山清水秀,却掩盖不住生活的艰辛。
我家有五兄弟姐妹。
父亲生下我和姐姐们四个女儿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弟弟。
在80年代,农村家庭对生儿子的渴望有多强烈。
就连我们几姐妹的名字都跟生弟弟有着强大的关联。
姐姐出生时还能起个好听的名字,叫晓美,接下来的几个女儿,为了盼着生个男孩,分别起名叫晓丁、晓男、晓焕,反正都是以盼着下一胎是男孩来起的。
我的名字“焕”就是换指换了女儿身,生男孩的意思。
还好,在我之后,终于生下了弟弟,叫天恩,寓意上天给的恩赐。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家庭背景,家里人口多,生活困难。
我这个排行老四的女儿,没有新衣服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有一点,至今我还一直感恩我的父母。
我们虽然没吃没穿,但从爷爷到父亲,他们都是很重视教育的。
我们全家人都受过教育,即便是大姐,也是因为家境所迫,才不得不早早地结束了学业。
我的童年,是穿着姐姐们穿旧了的衣服度过的。
那些衣服,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缝补,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和光泽,特别是裤子后面坐的位置,补了一次还有两次三次。
我们的父母天天出去干活挣工分,我们几姐弟都是由年迈的奶奶带大的。
说是带大,也就是晚上天黑时数下人头够不够,不够的再在家门口扯开口嗓门喊:“天黑了,回家了!”
白天我们怎么野到哪去玩,是没人管的。
当年卫生条件差,村里的大部分女孩,凡是留有长头发的,头上都有虱子,咬得头皮又痒又痛,母亲用除虫子的“六六粉”给我们洗头除虱子,没得多久,虱子又爬上头了。
为了图方便,我的头发被母亲剃光,一直到小学三年级,我还是男孩的发型。
不细看,还以为我就一个小男孩。
直到有一次跟母亲到集市卖米,我上身穿着花衬衫,下半身穿着姐姐给我的花裙子,束着腰,虽旧,但裙子穿,心里可美了。
可没想到,来买米的一个奶奶见了我,捧腹大笑,问我母亲:“你家这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看头发是男孩,看穿着又是女孩,哈哈哈......”
在那个时代,这样的打扮,让我在同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我感到了深深的自卑,总是低着头,躲避着别人的目光,不喜欢与人交往。
也是从那以后,母亲再给我剃头发时,我就逃。终于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可以留个女孩头发了,但还不能留长辫子,只能留齐肩。
母亲说,留越长,越浪费洗发水。
村里的孩子们聚在一起玩耍时,我总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欢笑。
我羡慕他们能穿着漂亮的衣服,有着长长的辫子,而我,却只能穿着姐姐的旧衣服,剪着短短的头发。
那种自卑感,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
在我6岁那年的春节,母亲破天荒地给我裁了一件新衣服——一件花衬衫。
因为那年春节初三,在外当干部的舅公邀请我们全家去拜年。
那件衣服,是母亲上街买了几尺布借用堂哥家的缝纫机自己缝的,虽然简单,但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件新衣服。
我记得那天,我穿上新衣,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一刻,我全身暖暖地。
02
我渐渐长大了,和两个姐姐相继踏入了初中的校门。
我家离镇上差不多有5公里,但抄小路往县城倒是很近。
我们选择了到县城的镇中学读初中,但要寄宿。
大姐虽然能帮家里干活了。
但我们几人读书,爷爷奶奶又干不得什么活了,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家里的经济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我们的生活简朴到了低点,每周的伙食就是从家里带玉米碎混杂着少量白米,买个铝饭盒,到学校食堂蒸熟了吃。
菜是学校食堂煮好了卖,5角钱一份,我们没有钱,只有吃干饭。
有时运气好一些,哪个周末,父亲在河里捞得一些小鱼小虾,母亲会到街上买些咸菜,把小鱼跺碎了炒咸菜,给我们每人装上一袋,带回学校。
这些干粮要支撑我们一整周的学习和生活。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变得更加内向和沉默,心里的自卑感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想,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初中毕业,再去打工。
听说,有了初中学历,去广东进厂,会安排到比较舒适的岗位。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慢慢消沉时,命运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
红梅,一个性格开朗、家境优越的女孩,转学到了我们学校。
她父亲当兵退伍回来,安排在县城单位做后勤,工资不高,但有稳定的收入。
单位给他父亲安排了一间宿舍,是楼房。
晚上洗澡还可以有热水。
红梅是父母在县里工作后,从老家转学到县城来读书的。
她的出现,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我黑暗的生活。
我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她的笑声和乐观的态度,让我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暖和快乐。
那年的端午节放假两天,大部分同学都回家过节了,我的两个姐姐也回去了,我懒得来回走路,留在学校。
红梅邀请我去她家过节。
我犹豫了很久,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衣服破旧,而她有个姐姐在县城集市开摊帮人裁衣服,光是边角料做成的新衣服她都好几件,还有好几件是她的姐姐专门给裁的裙子,我跟她站一起,都觉得不匹配,更不说去见她的家人了。
我怕会给她丢脸,没敢答应。
红梅说,晚上她们家杀鸡,还有包了三角粽,叫我一定得去,就算是陪她了。
我长到初中,还没得吃过三角粽,似乎粽子的香味已经飘得我流口水了。
加上红梅的坚持和鼓励,让我鼓起了勇气,决定跨出这一步。
那天,我从为数不多的衣服中挑了一件衣服,虽然它已经洗得发白,缝补过多次,但已没有更好的了。
走进红梅的家,我感到了自卑和不安。
红梅的父亲值班去了。
她的母亲在老家,只有姐姐和弟弟在。
在红梅的介绍下,我知道她的姐姐叫红英,我打了招呼,叫她红英姐。
我们回去时,红英姐正在熨一件刚裁好的衣服。
她随口说:“红梅,跟你同学吃吧,我还不饿,鸡肉和粽子都放锅里温着呢。”
边说还边不停的忙碌着。
听红梅说,她的姐姐成绩可以读高中的,但当时父亲不在家,家里只有母亲和一个小时候生病落下智力有问题的弟弟,姐姐读完初中毕业后,就主动回来帮家里挣钱了。
我和红梅边吃边聊着,红梅热情的给我装了一个又一个的粽子,我连吃了三个后,还想再吃一个。
正当我站起来想去拿另一个粽子时,突然听到“哗”的一声,那天天气有点凉,我腋窝下面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我下意识的知道,我的衣服裂开了。
这件衣服是二姐转给三姐,三姐又转给我的,我已经又穿了两年了,衣服已经有点小了。
刚才伸手拿东西时,动作有点大,直接裂开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赶紧缩回来,小声的跟红梅说:“吃饱了,我不吃了。”
红英姐不知情,还继续热情地说:“不要客气啊,我们包了很多粽子的,平时也难得吃一次,吃得饱饱的,一会儿再拿些回宿舍,明天开水暖一下就可以吃了。”
我从脖子到脸都憋红了,不敢说明原因。
只是不停地说:“不用了,不用了。”
然后拿起书包,说作业没写完,就离开了红梅的家。
红英姐和红梅在后面一起喊:“等等呀,还没拿粽子呢,等等......”
还听到红梅的弟弟在后面拍手傻笑:“姐姐露肉肉了......”
羞得我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路上,我流着泪,用书包挡住裂开的地方,回到的学校,躲在被窝里哭。
把所有对家里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哭声中了。
端午节休假回来后,因为在红梅家的那场尴尬,我故意疏远了红梅,好像我一看到她就想起那件丑事。
那天傍晚,红英姐来了,她和红梅站在从教室往宿舍的路上。
我以为她是来找红梅有事的,还故意绕过一边,不想跟她撞上,免得打招呼还不知道说什么。
红英姐看到了我,没等我绕开,她们直接的向我走来,从随身带的面包里拿出了一件花花衣服和一串粽子。
跟我说:“晓焕啊,昨天是弟弟不懂事,你千万别怪他。这是姐昨天赶工,用碎布做出来的一件衣服,你的身材跟红梅差不多,应该能合适,一会儿到宿舍换上试一下,如果不合适,姐再拿回去改。”
我双手搓着衣角,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红英姐注意到了我的不自在,她轻轻地拉起了我的手,带我到了宿舍。
亲手给我换上了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虽然简单,还是碎布做的,但在她的巧手下,裁出来的衣服就像一件很有特色的民族装,是那么合身,那么温暖。
红英姐走后,我拉着红梅的手,跑到浴室门口那面大镜子照了好久。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感到自己也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样漂亮,也可以有尊严和自信。
红梅的姐姐用她的善良和巧手,不仅给了我一件新衣服,更给了我自尊和勇气。
从那以后,我不再是那个自卑的小女孩,我开始勇敢地面对生活,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我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我都有了前进的力量。
03
红英姐姐的那件碎布衣服,成了我生命中的转折点。
从那以后,每到攒够面料,红英姐都给我和红梅裁衣服。
有了红英姐的关心,我开始发奋学习,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心中涌动。
我的成绩开始稳步提升,老师和同学们都惊讶于我的变化。
我不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的自卑女孩,我变得更加自信,更加开朗。
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师范学校,红梅成绩差一些,但是非农业户口,考去了技工学校。
师范毕业我回到县城当了老师,红梅则进了市郊的化工厂当了工人。
红英姐也结了婚,跟她老公做起了服装生意。生意还可以。
我嫁人后,跟着老公去了省城,在书信往来的年代,我和红梅一家联系越来越少了。
但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的生活如何改变,我从未忘记过红梅和红英姐给予我的恩情。
去年,当年的初中同学有人拉起了一个群,我们大部分同学都聚到了群里,但我不知道哪个是红梅。
其中有一个同学跟红梅家是邻居,我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