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癜风医院简介 http://www.baidianfeng51.cn/baidianfengzixun/wuliliaofa/294.html春天里,万物生
趁着今年的雨水足,一开春儿就惦记起山脚下新垦的地,新刨的坑,想请些花花草草入住。
橡树叶子油亮,即使落下,也依然有着尖锐的锋芒,棱角比鱼刺还硬。被厚厚的橡叶覆盖着的土壤,像是披上了一层盔甲,娇嫩的芽想要从土里冒出来,不是件容易事。
去年娃娃在铺着橡叶的草丛里啃树枝,估计不小心嚼了片橡叶进喉咙,干咳了半天。
听她咳,痛得是我的心。
娃娃的零食,啃棍子磨牙
打那以后,我便对橡树叶有了心结,总怕娃娃又误食了它。
去除土表的橡叶,需要带上厚皮手套,以免被扎到。橡叶黑莓的脾气都硌,你碰它,它就扎你,毫不留情,似乎一出生就对这个世界有着许多嗔恨,觉得要存活,就不可心软。看着它们满身盔甲全副武装的样子,就像看到小刺猬,我知道这“硬汉”形象是因为它有着太柔软的肚皮。
还记得二三十年前,背着小书包路过学校垃圾堆时,看到一张被剥掉的刺猬皮,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惊悚,一路小跑惊慌失措回到家,告诉妈妈,妈妈说可怜的刺猬估计是被哪家吃掉了。在那之前,我只在动画片里见过刺猬??,幼年的我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残忍,活剥了可爱的刺猬皮。
慢慢长大,听到了更多残忍的故事,人对这个星球,人对动物,人对植物,人对自己......心碎是经常的,恨意却慢慢转变成了遗憾。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讲二战期间,一名美*战士和一名日*战士在战场上近距离地相遇了,他们手里都拿着枪。
在摁下扳机前,他们突然注视到了对方的眼睛,而那一刻的注视,让他们无法再把对方只作为抽象的敌人对待,而是彼此看到了对方和自己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于是,两个人都放下了枪。
有人说,透过左眼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灵*,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相信,那你真的看见另一个生命的存在,你很难真的去伤害。
我注意到,自己在生气时,无法看对方的眼睛的,“气”会故意把我和他人及世界隔绝开,让我沉浸在愤怒、孤立中,把对方想象得很坏。“气”为了存在,不允许我真的看到对方,它知道,一旦我看到对方的眼睛,知道ta也在受苦,气就会消减了。
开阔的天与地
邱阳创巴仁波切说:你对某事物生气,想要摧毁它,但同时你也在自我毁灭;嗔恨转向摧毁自己,当你想逃离时已经太晚了,你就是愤怒本身,所以无处可逃,你不断和自己纠缠,这就是地狱的形成。
看,还是不看,要不要继续和自己纠缠,成了我生气时内在的选择,我越来越知道这是个选择。
有个故事讲一个流亡的藏传佛教徒,回想起昔日受到的残忍对待时痛哭流涕,身边的人问他:“你一定很恨那些虐待你的人吧。”
他摇摇头,说:“我不恨他们,我只是为他们心痛,要有着怎样的无明,才会让他们今生造下这样的因果。
这么一想,纵使胳膊被划破了许多印痕,对满身是刺的黑莓,棱角犀利的橡树叶,也都恨不起来了。
它们只是想活下去。
我蹲在草地上,清除草丛里深藏的橡叶,犀利的橡叶越来越少,草丛慢慢恢复柔软,我的心也随着柔软起来。
娃娃喜欢在没过她的草里玩
橡叶和松针都会让土壤呈酸性,后山松和橡都多,所以只能挑些喜爱酸性土壤的植物。看到邻居家花开得满,压低了枝头,忍不住去问,这才知是满树杜鹃。
邻居家的杜鹃丛
在花市再识杜鹃,花农说杜鹃喜酸,便请回来了三株入住后山脚。
后山脚的新客人:三株杜鹃
没想到,这么一来,就和杜鹃结了缘。尤其是到了爱尔兰后,漫山遍野的红杜鹃。
加州的杜鹃是一丛丛,爱尔兰的杜鹃是一树树
在杜鹃树的怀抱里
满地的杜鹃,有些杜鹃无香,有些杜鹃散发着清香。
听说爱尔兰的杜鹃最早来自喜马拉雅山脉
杜鹃来了爱尔兰后,适应得格外好
城堡杜鹃相映红
临水照花的杜鹃
野大西洋杜鹃路
狂野溪流旁杜鹃
回到从前,ThomasKinkade的画作
这些日子,和萝卜一起满世界做着白日梦,梦里有石头堆砌成的小房子,门前溪流门后山,炊烟袅袅,一人炉火前打盹,摇椅中摇,一人在厨房里轻轻切菜,烹饪幸福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梦中回到旧时光,空山鸟鸣人烟少,青山绿水无纷扰。梦中人们还未跌入追求效率、规模、便捷、舒适的陷阱,还有时间坐下来看杜鹃红遍山谷,小鱼嬉戏山涧;还有心思看爱人眼帘低垂,浅浅的笑,听彼此说着情话,就着烤炉里菜肴的香气,在慢时光里一起变老。
这是我所熟悉的世界。我在寻找着时间隧道,穿梭回去。
在这个黑暗的日子,种下希望,愿它像杜鹃一样疯长。在这个黑暗的日子,怀念北岛,还有那些年轻人,用这一首诗: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安静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问题,问南方问故里,问希望,问距离。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绝望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热情,给分开,给死亡,给昨天,给安寂。我和这个世界不熟。这并非是我虚假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真诚,离不开,放不下,活下去,爱得起。
胡TT
如果喜欢,请点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