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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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友友们,大家好!又到了日常分享小说的时刻了。我们看小说的目的,就是让心情得到放松。如果你也喜欢这类型的小说,每本都是高分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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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天元劫起》

简介:何以慷他人之慨?龙起无缘遭人迫害,沦作怨*,自深渊爬起,于此新生中完成生前所愿,却一步步发现这个破碎世界表里的黑暗事实。预示中的劫难将随时到来。封印于世界下方的魔主,阻隔于天幕之外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渊源?五方镇使各怀其心,至尊魔物重返世间,神秘的黑衣女子是......何身份?一界修士人心不定,各方势力矛盾层出,十方*众于暗处伺机而动。龙起并未发现,自他身死之日,就与此界因果纠缠不清…

入坑指南:

龙起听闻晓若所说,立即道:“说不定那妖物就是十方*众的,是不是有可能?”

他立即将东方玉菲的一口黑锅扣在十方*众身上。

反正他们也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盆脏水泼上去也不会变得再黑。

晓若明知他在胡扯,但心中也有疑虑,万一真是十方*众所为呢?

但她眼前还有个更加可疑的东方玉菲,一个她先前都从未察觉的通玄境修士。

“师姐,咱们快点回去吧,真的遇上十方*众那就糟了。”

李恒面容担忧地说道。

九极宗自然不惧十方*众,但他们只是出行在外的几个弟子,若真的遇上了十方*众里修为高深一些的人,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那任务呢?”

小许蹙眉说道。

这是她跟师傅安于秋求了很久才找到的外出机会,不想成天闷在宗门里,她当然想将任务顺利完成。

“只能放弃了,还是以我们安危为重。”

龙起低头思索道。

张以深以为然地点头。

晓若低头皱眉,思索良久,最后还是转过头跟小许说道:“许师叔,还是......”

“行了行了,我们快离开吧。”

小许立即说道。

她也不想让众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东方玉菲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要走了。

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龙起,自己现在因为原初三契与他绑定在一起,下次灾劫到来之前,他必须找到自己一同渡过劫难。

龙起也知道,正盘算着下一次该怎么离开宗门。

但晓若却向手链中注入了源气,闪烁几下后,她抬头说道:“东方小姐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嗯?为何?”

东方玉菲侧目,疑惑道。

“我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师尊,这是她的意思,若真的与东方小姐无关,与我们走这一趟又如何?”

龙起心中一惊,那武漪竟然如此。

若是东方玉菲踏入九极宗,就算武漪看不出来,安于秋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可不觉得东方玉菲那一点隐藏术法能够瞒过他们。

晓若却转头看向他,问道:“宁小仁,你是觉得此事不妥?难道你们真的有*?”

龙起笑着抬头,道:“我是无所谓,只是看东方小姐的意思?”

东方玉菲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又对他哀怨不已,就这么把一切都推给自己?

“可以。”

她微微颔首,轻声道。

龙起一愣,啥?你就这么跟着去了?

东方玉菲心中则在冷笑,你把一切推给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况我与你命理相连,要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那你也活不了。

她觉得龙起在几人所说的宗门中身份不太简单,虽说是两个修为比他低的废物都能对他言辞不善,但领头的那两个女弟子似乎还是会征询他的意见?

龙起则在心中大骂不已,你知道你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吗?

你这一身血脉带来的妖气一点都瞒不过安于秋的眼睛!她是什么人?知道你是个杀人不少的妖物岂会对你手下留情?

你不想活了别拉我下水啊!

这个蠢女人!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自作聪明,先是疑神疑*不敢对两个废物下手错失良机,又是等候不得将希望压在自己身上,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龙起心中一时哀叹,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啊!

晓若也是一愣,她本以为东方玉菲会百般推脱,没想到她一口就答应了。

她疑惑问道:“你说的当真?”

“当真,小妹妹你大可放心。”

东方玉菲嫣然笑道。

她以自己的妖灵瞳观看龙起时,窥见了一丝命运的脉络,这才敢跟随他们前往他们口中的宗门。

而且也能跟龙起保持联系,免得灾劫到临是出了意外。

小许眯着眼看着龙起,龇牙笑着说道:“宁小仁你是什么意思?不欢迎这位东方姐姐?”

龙起摇摇头,嘀咕道:“只是怕你不欢迎?”

“你说什么?”

“啊,没啥。”

晓若点了点头,既然这东方小姐敢去九极宗,那她当然乐意至极,说不定他们任务还算完成了呢。

她拿出一块铭刻着法阵的符石,道:“这是师尊交给我的,上面铭刻了一道传送法阵,能使用一次,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就赶快去做。”

龙起咂舌不已,这玩意儿价值可是不菲,应该还是能直接传送回九极宗的,这种超长距离的传送阵法在修士界简直有价无市。

也就是武漪能够弄出来,一块简陋的符石都能做到这种地步,甚至用不上那名贵的阵玉。

他这师姐的阵法修为当真离谱。

“我没什么事情。”

东方玉菲摇头说道。

她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这个呆了十几年的地方她没有一点感情,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个靠姿色赚钱的工具,所幸那大老板想将她培养成青楼头牌,还能保住贞洁,但那也只是大老板用来待价而沽的。

但自从她妖族血脉觉醒,吃了大老板后,早就想离去了,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晓若点头,用指尖缓缓划过食指,向符石上滴了一滴鲜血。

原来还是有识人手段的,看来只有晓若才能启动这块符石,免得外人进入了九极宗。

鲜血滴在符石上,上面紫光乍现,一道轮盘迅速展开,将一行人包裹在内。

众人只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下一刻,天地变换,就出现在一片竹林间。

“这就,回来了?”

小许打量着周围环境,惊呼道。

晓若点了点头,指着脚下的石质刻盘,道:“嗯,使用符石后,就可立即回到师尊设立的石盘上。

“哇,武漪师姐也太厉害了吧!”

小许雀跃到。

晓若抿嘴一笑,道:“我们已经到了师尊清居的山峰,等下一起去见师尊就好了。”

龙起看了看周围的竹林,叶片青翠欲滴,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灵气。

不远处小溪潺潺,清澈见底,露出冲刷得晶莹圆润的鹅卵石。

东方玉菲愣在原地,感受到周围浓郁的灵气。

她心中震惊无比,更重要的是因为只是一小会儿他们就到达他们的宗门了?

她的师尊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那自己算不算羊入虎口。

不过她又瞥了一眼龙起,反正还有这家伙给自己垫背。

“我们一瞬间就回来了?”张以问道。

“不,应该已经过去一日,只是我们没有感受到而已。”晓若解释道。

龙起心中讶异,他那师姐是怎么做到的,能够让他们完全忽略时间的流逝,感觉就只是一瞬间就回到宗门?

他问道:“那你师傅怎么不多弄一些这种玩意,以后宗门弟子外出遇上危险直接逃回来就是。”

晓若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师尊做这些很轻松?而且这符石的传送阵法是很容易被别人阻断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立即启动它返回宗门。”

幸好没有人盯上他们,要不然他们可就危险了。

“那阻断传送要怎样的修为?”

“第四境。”

龙起脸上抽了一下,他曾见过枯鸦先生使用自己的结界阻拦武漪的传送阵法,没想到这符石只需要第四境就能打断。

“好了,你们两个先离去吧。其他人跟我来。”

晓若是对李恒和张以说的。

两个依靠家族关系进入九极宗的酒囊饭袋自然不敢不听晓若的,依照她所指的方向离去了。

看着也要跟着离去的龙起,小许一把将他拉住,气声道:“又没说你!”

龙起笑着摸了摸头。

“来吧,师尊要见你。”

晓若是对东方玉菲说的,见了武漪,到底是不是她在明水陈行凶害人便一目了然。

此刻东方玉菲终于有点担忧,没想到他们所说的宗门竟然这么离谱。

不过她相信没有人能够解开原初三契,只要还有龙起在,他们也不能威胁到自己性命。

甚至因为与自己命理相连,龙起还得把自己供着,不然就一起遭劫。

她看向龙起时,后者被小许拉着离去了。

她快步跟上去。

“这是符石?”

龙起看了看小溪里那些晶莹圆润的石头,疑惑地问道。

“嗯,都是师尊不满意的,就随手扔在这里了。”

晓若解释着,又说道:“当年师祖消失后,其实师尊很久都没有住在这里了,很多事情都要她帮忙处理。”

龙起点头,这他倒是知晓。

当年安于秋出事后,传说是因为上一任九极宗宗主,也是南州镇使,同时也是她的师傅,起了争执,最后以后者身陨,安于秋带着南州镇印消失。

但当他进入九极宗后,感觉事实又不像是如此。

至少,大部分长老以及各个副宗主是愿意归来的安于秋接任九极宗宗主的职位的。

据说是上一任宗主,也就是安于秋的师傅留下的遗嘱。

这龙起就更不理解了,但他问安于秋时,她无比肯定地告诉自己,上任宗主确实是她杀的。

至于缘由,她并不想说出。

沿着小溪往山上走了一段距离,便看见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屋,出现在竹林间。

“师尊,我把他们都带来了。”

第二本:《剑来》

简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陈平安,唯有一剑,可搬山,倒海,降妖,镇魔,敕神,摘星,断江,摧城,开天!

入坑指南:

惹祸精妇人一走,没了春光乍泄的风景可看,杨家铺子的人群也就很快散去。

郑大风缩头缩脑跑到正屋檐下,蹲在远处,不敢离杨老头太近。

同样是徒弟,他和李二在这个师父面前,待遇是云泥之别。

郑大风也怨师父偏心,只不过有些事情,实在是不认命不行。

郑大风怯生生问道:“师父,齐静春是铁了心要不按规矩来,到时候咱们何去何从?”

老人一言不发,抽着旱烟,一头黑猫不知何时何处到来,蹲在老人脚边不远处,抖了抖毛皮,溅起许多雨水。

郑大风忧心忡忡道:“真武山那厮竟然请神下山,会不会有麻烦?毕竟现在有无数人盯着这边呢。”

老人依然不说话。

习惯了自己师父的沉默寡言,郑大风也不觉得尴尬,胡思乱想着,又想起了齐静春,咒骂道:“他娘的你齐静春当了五十九年的孙子,还差这几天功夫?读书人就是死脑筋,不可理喻!”

老人终于说话:“你不读书也是死脑筋。”

郑大风不以为耻,转头谄媚道:“要不要给师父你老人揉揉肩敲敲腿?”

老人淡然道:“我没什么棺材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郑大风赧颜道:“师父你这话说的,伤人心了啊,我这个做徒弟的,本事不大,可是孝心足啊,哪里会惦记那些,我又不是李二他媳妇。”

老人嗯了一声,道:“你比她还不如。”

郑大风整张脸都黑了,耷拉着脑袋,霜打茄子似的,没有半点精气神。

不过他猛然间满脸惊喜起来,才发现师父今天说的话,虽然还是不堪入耳,可好歹说了这么多,难得难得,等回到东边屋子那边,可以喝一壶酒庆祝庆祝。

郑大风心情愉悦几分,随口问道:“师兄拦得住那家伙?”

这次不等老人拿话刺他,郑大风自己就扇了自己一耳光,“师兄拦不住才有戏,要真拦下来,以后就真要喝西北风了。”

老人莫名其妙问道:“郑大风,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大出息吗?”

郑大风愣在当场。

心想师父这个问题大有玄机啊,自己必须小心应对,好好酝酿一番。

不曾想老人已经自顾自给出了答案,“人丑。”

郑大风双手抱住脑袋,望向院子里的雨水四溅,这么个老大不小的汉子,欲哭无泪。

————

衙署管事都不用怎么察言观色,就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待下去,随便找个由头离开屋子。

陈松风继续埋头查阅档案,只是相比较陈对在场时的战战兢兢,总算恢复几分世家子弟的潇洒气度,但越是如此,一旁看在眼里的刘灞桥就越觉得气闷,一肚子憋屈不吐不快,只是性子耿直是一回事,口无遮拦又是一回事,刘灞桥便想着也出去散散步,眼不见心不烦。

陈松风突然抬头笑道:“灞桥,终于坐不住了?”

刘灞桥刚从椅子上抬起屁股,闻言后一屁股坐回去,气笑道:“呦呵,还有心情调侃我,你小子胸襟气度可以啊。”

陈松风放下手中一本老旧籍书,苦涩道:“让你看笑话了。刚才为我打抱不平,我并非不识好歹,只是……”

刘灞桥最受不了别人苦情和煽情,赶紧摆手道:“别别别,我就是瞧不上你家远房亲戚的欺软怕硬,我说她几句,纯粹是我自己管不住嘴,你陈松风不用感恩戴德。”

陈松风后背向后仰去,轻轻靠在椅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要是在龙尾郡陈氏家门,仅凭这个透着一股懒散的坐姿,给长辈一经发现,无论嫡庶子,小孩子一律要挨板子,成年人则要挨训。

豪阀世族的读书人,虽然往往被武人讥讽为道貌岸然,装腔作势。

可规矩就是规矩,打从娘胎生下来,就走在既定的道路上,大大小小的士族子弟,无一例外,从小耳濡目染。

当然,也有盛产清谈名士和荒诞狂士的南涧国,以言行不拘泥于礼仪,著称于世。

刘灞桥问道:“你和陈对到底什么关系,至于如此畏惧她?如果涉及家族机密,就当我没问。”

陈松风站起身,去关上屋门,坐在原本管事的椅子上,轻声反问道:“刘姓少年的买瓷人名分,几经波折,最后辗转到我龙尾郡陈氏手中,你就不好奇是为何?”

刘灞桥点点头。

恐怕搬山猿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因为那部剑经闻风而动的竞争对手,竟然不是死敌风雷园,而是横空出世的龙尾郡陈氏。

陈松风面容疲惫,应该是一路行来长期郁结,多思者心必累,终于忍不住要找个人吐吐苦水了,加上他深信刘灞桥的人品性情,所以缓缓说道:“虽说我们陈氏与你们风雷园关系更近,但陈氏子孙恪守祖训,不掺和山上山下的恩怨,已经坚守这么多年,难道一本对于陈氏子弟十分鸡肋的剑经,就能够让我们为此破例?陈氏是书香门第,不是修行世家,趟这浑水,有何意义?”

刘灞桥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了想,“是那个陈对的家族,想要将这部剑经收入囊中?难不成她家是哪个不出世的剑修豪族?”

陈松风摇头道:“并非如此。先前你也薛管事提及,小镇陈氏分两支,陈对就是属于最早迁出去的那一支,走得很彻底,干脆连东宝瓶洲也不待了,直接去了别洲,经过一代代的繁衍生息,开枝散叶,陈对所在家族,如今已经被誉为‘世间坊楼之集大成者’。当然,这些消息,在东宝瓶洲从未流传,我们龙尾郡陈氏也只是因为与他们有丁点儿渊源,才得以知晓内幕。”

刘灞桥嗤笑道:“是那娘们吹牛不打草稿,还是欺负我刘灞桥没学问?她家能有功德坊?”

陈松风伸出两根手指。

刘灞桥白眼道:“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功德坊,不是功名坊!”

陈松风没有收起手指。

刘灞桥有些吃瘪,继续不服气问道:“那学宫书院坊,她家能有?!”

刘灞桥所谓的学宫书院坊,自然是儒家正统的三学宫七十二书院,绝非世俗王朝的普通书院。

偌大一座东宝瓶洲,不过山崖、观湖两座书院。

陈松风缓缓收起一根手指,还剩下一根。

刘灞桥佯装要起身,双手撑在椅子把手上,故作惊慌道:“我赶紧给那位姑奶奶道歉去,我了个乖乖,就这种蛮横不讲理的身世,别说让你陈松风翻几本书,就是让你做牛做马也没半点问题嘛。”

陈松风笑而不语。

这大概就是刘灞桥的独有魅力,能够把原本一件憋屈窝囊的糗事,说得让当事人完全不生气。

刘灞桥扭了扭屁股,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道:“好了,知道那位祖宗奶奶的吓人来历了,你接着说正题。”

陈松风笑道:“其实答案薛管事也说了。”

刘灞桥灵光一现,“刘姓少年的祖上,是陈对那一支陈氏留在小镇的守墓人?”

陈松风点头道:“孺子可教。”

刘灞桥咦了一声,“不对啊,刘姓少年家祖传的剑经,不是出自于正阳山那位叛徒吗?当然了,也算是我们风雷园的祖师之一,不管如何,时间对不上,怎么能够成为陈对家族的守墓人?”

陈松风解释道:“我可以确定,刘家最早正是陈对家族的守墓人,至于后来躲去你们风雷园的那位剑修,最后又为何来到小镇,成为刘家人,还传下剑经,估计有一些隐晦内幕吧。所以最后传家宝成了两样东西,剑经加上瘊子甲。至于陈对,她其实志不在宝物,只是来祭祖罢了。在此之外,如果刘家人还有后人,无论资质如何,她都会带回家族倾力栽培,算是回报当年刘家老祖的守墓之功。”

刘灞桥一脸匪夷所思,“那么大一个家族,就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来祭祖?然后搞得差点被那位大骊藩王一拳打死?陈松风,我读书不少的,虽然多是一些床上神仙打架的脂粉书,可确实由此领悟到了好多人情世故,所以我觉得那娘们肯定是个假冒货!”

陈松风摇头苦笑道:“那你是没有看到我祖父见到她后,是何等……客气。”

为尊者讳,所以陈松风实在说不出口真相,只能以“客气”二字含糊形容。

家族为她大开中门,家主对她一揖到底,举族上下将她奉为上宾,接风宴上让她来坐主位。

这一切对陈松风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刘灞桥疑惑道:“那刘姓少年,不是差点被那头老猿一拳打死了吗?”

陈松风叹了口气,“你自己都说了,是差一点。”

陈松风起身来到窗口,窗外暂时斜风细雨,只是看天色,像是要下一场滂沱大雨。

陈松风轻声道:“那位阮师,好像与陈对的一位长辈是旧识,曾经一起行走天下,属于莫逆之交。”

刘灞桥试探性问道:“你是说阮邛能够接替齐静春,坐镇此地,陈对家族是出了力气的?”

陈松风淡然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刘灞桥啧啧称奇。

难怪这个娘们面对宋长镜,也能如此硬气。

远在天边的家族威势,近在眼前的圣人庇护,她能不嚣张吗?

刘灞桥突然问道:“说说看本命瓷和买瓷人的事情,我一直挺感兴趣的,只可惜咱们风雷园不兴这一套,直到这次被师父强行拉来当壮丁,才粗略听说一些,好像现如今咱们东宝瓶洲,有几个声名赫赫的山顶人物,最早也是从这座小镇走出去的?”

陈松风略作犹豫,还是选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泄露天机道:“有些类似俗世的*石,每年小镇大概有三十余婴儿诞生,三十座龙窑窑口按照交椅座位,依次选择某个孩子作为自家龙窑的‘瓷器’,打个比方,今年小镇生下三十二个孩子,那么排名最前面的两座龙窑,就能有两只瓷器,如果明年只有二十九个新生儿,排名垫底的龙窑,就意味着只能一整年没收成了。”

“所以小镇土生土长的人,都有自己的本命瓷,如今在本洲风头无二的曹曦谢实两人,一位有望成为天君的道教真君,一位杀力无穷的野修剑仙,也不例外。虽然小镇这座鱼塘相比外边,已算是极其容易出蛟龙,但是化龙的代价巨大,这些‘瓷器’,一旦成功跻身中五境后,生前不登上五境,是注定没有来生的,*飞魄散,生生世世,万事皆休,恐怕连道祖佛祖也奈何不得。而在这期间,就会被买瓷人抓住致命把柄,生死操控于他人之手,任你是曹曦谢实这般人物,一样如此。”

“话说回来,等到成为曹曦谢实这样的通天人物,买瓷之人自会恨不得当祖宗供奉起来,哪里敢以瓷器主人自居。毕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任何一个家族,能够拥有曹曦谢实这样的战力,睡觉都能踏实,理由很简单,平时小事,兴许请不动他们的大驾,但是涉及家族存亡之际,他们肯定要来助一臂之力,不愿为我的家族作战,可以,那我就打碎你的本命瓷,大伙儿一起玉石俱焚便是。”

刘灞桥听得叹为观止,难怪大骊王朝在短短两三百年间,崛起迅猛,已经形成了吞并一洲北部疆土的恢弘气势,刘松锋听得入神,干脆就盘腿坐在椅子上,用手心摩擦着下巴,问道:

“我知道小镇女孩六岁,和男孩九岁是一个大门槛,与我们修行是一个道理,在那个时候能够知晓未来修行成就的高低了,如果说在那个时候,买瓷人来小镇带走大道可期的孩子,那么那些不成器的瓷器呢?那些*输了的小镇孩子,他们不值钱的本命瓷,各大龙窑又该如何处置?”

陈松风轻声道:“会被拿出龙窑,当场敲碎丢弃,小镇外有一座瓷山,就来源于此。”

刘灞桥心中隐隐不快,问道:“那些孩子的下场如何?”

陈松风摇头道:“不曾听说过,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

刘灞桥叹了口气,抬手狠狠揉了揉脸颊。

这一桩由各方圣人亲自敲定规矩的秘事,绝不是他小小风雷园剑修能够指手画脚的。

可年轻人就是觉得有些不痛快。

长久沉默,最后刘灞桥轻声道:“如此说来,从这里走出去的家伙,人人都是过河卒。”

陈松风跟着说道:“修行路上谁不是?”

刘灞桥心有戚戚然,点头道:“也是。”

————

屋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脸色微白的草鞋少年蹑手蹑脚跨过门槛,转身轻轻关上木门。

也学着杨老头搬来一条小板凳,坐在台阶上,雨点大如*豆,天色昏暗如深夜,只是不知为何,这么大一场暴雨,打入屋檐下的雨点反而不多,老人坐了很久,衣衫上也不过是有些许水气而已,陈平安十指交错,安静望向院子里积水而成的小水塘。

老人抽着旱烟,大团大团的烟雾弥漫四周,只是檐下烟雾与檐外雨幕,井水犯河水。

好像天地间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线。

老人不讨厌这个孩子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孩子不管什么情况,都不会胡乱嚷嚷,不会吵到自己。能不说话烦人,就绝不开口。

孩子这一点,跟徒弟李二很像。

郑大风就差太远了。

陈平安轻声道:“杨爷爷,这么多年,谢谢你。”

老人皱眉道:“谢我?如果没有记错,我可从来没有白白帮过你,哪次缺了报酬?”

陈平安笑了笑。

就像杨老头当年答应自己给杨家铺子上山采药,然后低价购买的同时,药铺里许多草药也低价卖给陈平安。看似公平,其实陈平安心知肚明,这就是最实实在在的帮忙。

再还有,一支自制的竹烟杆子,值得了几个钱?

但是陈平安能够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一年到头无病无灾,很大程度上,靠的都是杨老头当年传授的那套呼吸法子。

老人抬起头,望向天空,讥笑道:“别人施舍一点小恩小惠,就恨不得当做救苦救难的菩萨,尤其是大人物从牙缝里抠出一点渣滓,就格外感恩戴德,甚至自己都能被自己的赤子之心感动,觉得自己这是知恩图报,所以是醇儒忠臣、是某某某的得意门生,美其名曰士为知己者死,一群忘本的混账王八蛋,当初就不该从他们娘胎里爬出来……”

陈平安挠挠头,有些忐忑,不知道杨老头是不是在说自己。

老人收回视线后,漠然道:“不是说你。”

陈平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于是有些发愣。

正堂后门有回廊屋檐,一位双鬓霜白的中年儒士撑伞而至,一手持伞,一手拎着长凳,穿过侧门后,将长凳放在廊中,坐下后把油纸伞斜靠在凳子旁,然后双手拍了拍膝盖,端正坐姿,最后笑望向后院正屋檐下的老人和少年,温声道:“山崖书院齐静春,拜见杨老先生。”

儒士脚上的靴子被雨水浸透,沾染淤泥,袍子下摆也是如此。

老人意态闲适,用烟杆指向那位此方圣人,“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个不得志的,不过这么多年处下来,没听到你半句牢骚,也是怪事,你齐静春可不像是唾面自干的人物,所以这次你失心疯,估计外边有些懵,我倒是半点也不奇怪。”

齐静春伸手拍了拍肚子,微笑道:“牢骚有啊,满肚子都是,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杨老头想了想,“你的本事我不清楚,不过你家先生,就凭他敢说出那四个字,在我眼中就能算这个。”

老人伸出大拇指。

齐静春苦笑道:“先生其实学问更大。”

老人讥笑道:“我又不是读书人,你先生学问就算已经大过了至圣先师,我也不会说他半句好。”

齐静春正色问道:“杨老先生,你是觉得我们先生那四个字,才是对的?”

老人哈哈笑道:“我没觉得对,只是之前世间所有衣冠之辈,皆信奉之前四字,看得我心烦,所以有人出来唱反调,我便觉得解气,仅此而已。你们读书人自己打擂台,打得斯文扫地,满地鸡毛,我高兴得很!”

齐静春失声而笑。

齐静春刚要说话,已经会意的老人摆手道:“客套话莫要说,我不爱听,咱们就不是一路人,一代代都是如此,别坏了规矩。再说了,你齐静春如今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可不敢跟你攀上交情。”

齐静春点点头,起身跟陈平安招手道:“用你送去的蛇胆石,刻了两方私章,一隶书一小篆,送给你。”

陈平安冒雨跑过水塘似的院子,站在齐静春身前,接过一只白布袋子。

齐静春微笑道:“记得收好。以后看到了心仪字画,例如一些觉得气象不俗的山河形势图,可以拿出印章往上一押。”

陈平安迷迷糊糊点头道:“好的。”

杨老头瞥了眼少年手中的袋子,问道:“那个春字呢?”

齐静春笑道:“早先刻了一方印章,送给赵家一个孩子。”

老人笑道:“你齐静春是善财童子啊?”

齐静春对于老人的调侃,不以为意,告辞离去。

看到少年像一根木头杵在原地,杨老头气笑道:“白拿人家东西,就想着蹦蹦跳跳回家钻被子里偷着乐呵?不知道送一送齐先生?”

少年赶紧跑向正堂后门,老人笑骂道:“带上伞!你现在这身子骨,经得起这风吹雨打?”

陈平安跟店铺伙计借了一把伞,跟上齐先生,一起走在大街上。

老人始终坐在檐下抽着旱烟,烟雾缭绕。

想起那两方私印,虽然犹在袋中,可是杨老头察觉得到其中端倪,所以才有“春”字一问。

方寸之间,大是壮观。

没过多久,草鞋少年就回到院子,杨老头问道:“最后说了啥?”

陈平安叹了口气,坐回小板凳上,“齐先生说了一句话,说君子可欺以其方。”

杨老头闷闷道:“立在文庙里的那帮老头子,脑子坏了吧,明摆着有人在针对山崖书院和齐静春,还一直袖手旁观,真当自己是泥塑木雕的死东西啦?”

陈平安没听清楚,问道:“杨爷爷,你说什么?”

老人默不作声。

好一个不做圣贤做君子。

第三本:《乱世华章》

简介:巨人,妖物,巫族,源族,人族,海族,精怪,万族争霸。道家,法家,儒家,阴阳家,百家争鸣。这是华陆神州上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这也是阴谋阳谋尔虞我诈的乱世战场。爱情,亲情,友情,师徒情,保护着纷扰时代下的人性光辉。神明,帝王,蛮夷,诸侯,谁又能笑到最后。是谁于乱世中谱写了盛世的华章,又是......谁主导着文明与野蛮碰撞下人族命运前进的方向。塞漠孤烟里,有人执戟长歌,笑那胡马不敢前。江南烟雨里,有人虎视天下,直把帝都做后堂。北国风雪里,谁舞动了寒冷的风雪?南域密林中,谁又焚尽了肮脏的罪恶?她为他握刀,斩尽天下不平事,他为她落泪,半生峥嵘尽痴狂。爱与恨的碰撞,诸侯与帝王的交锋,统一?或是分裂?让我们一起领略这乱世华章!

入坑指南:

这一切是多么的新奇,他忍不住要下床去看看,可是刚迈开腿却一下子要摔倒,幸好龙薇一直看着,帮他扶住。

“你眼睛刚刚能看见,一切都不太适应,还要重新慢慢习惯。”龙岚推门而入,门外站着一些人在等待。

“参加陛下!”龙薇与沈玥行礼道。

沈乐却有些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中年人,穿着*色华服,身材中等,面目与龙薇有些相似,看得出来是兄妹,十分俊朗,一把修长胡须,颇有长者之风,头上带着冠冕,腰间配着一把金色细剑。

“乐儿,这是陛下,你大舅父。”龙薇提醒道。

“拜见陛下。”沈乐想要行礼。

“好了,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用多礼。”说着他将一面铜镜递给沈乐。

“先从看自己开始,一点点去适应自己的眼睛。“

沈乐接过镜子,却被镜子中的自己给惊呆了。

“原来我长这样!“他喃喃自语,看着镜子中人,十五岁的少年,嘴角带着些许的绒毛,脸型方正,鼻子眉毛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头发披散着,却有些不伦不类。他仔细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却发现自己的眼睛里似乎有着两个图案,若隐若现。这应该就是图腾。

随着他自己的念头,两股力量牵动着,他的眼睛变成了不同颜色,左边的是土*色,右边的却是彩色。

他手中镜子上似乎有一条神龙盘绕,顷刻之间镜子变成了碎片。

龙薇赶紧将沈玥拉到自己背后,一条土*色神龙浮现在的身前,龙岚走上前看着沈乐的双眼说道。

“居然是双图腾!“他喃喃自语。

沈乐感觉不对,意念驱使下,眼睛的颜色恢复正常。他看着地上随成一地的镜子,有种说不出的意味,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惆怅。

“陛下,不知道龙黎表弟与龙琪表妹怎么样了?”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尝试地问道。

只是龙岚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说:“好了,这些事你问你母后吧,现在你也能看见了,以后读文习武更上上心,等你及冠了,就到朝中历练历练,你外祖母这些天生病了,嘴上天天念叨着你,有空多去宫里陪陪她。”说完便走了。

“母后?”沈乐有些奇怪,他望向龙薇。

“龙黎死了,当时送到衡山王府时便死了哎,可怜的孩子;龙琪没事,因为你当时去的及时,只是受了些惊吓,那天殴打你的人都被处死了。”她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所以说的极为简单。

沈乐听完神色暗淡“母亲,那龙姣呢?”

龙薇叹了口气,没说话。

沈乐懂了,他终于明白龙岚为何离开了。世家纨绔们,说剁了就剁了,可是到自己的女儿时,谁又下得了手呢?

他心里开始自责,如果自己的眼睛是好的,或许就能救下龙黎的生命,这样想着,他手中的拳头狠狠砸向了床。

“乐儿,别这样,你已经尽力了,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很多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龙薇安慰道。

“母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沈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中充满了不甘。

“别问了,赵家父子已经被我逐出府了,他们临走时留下了这个,让我交给你。”龙薇将一个盒子递给沈乐,里面装着一份名单还有一叠地契以及一封信。

沈乐直接打开了盒子,龙薇对盒子里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奇怪的。

“这些东西应该是你父亲给你做的补偿吧!“龙薇淡淡地说道。

“母后知道?“

“以前不知道,但是前些日子知道了,赵家父子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利用我和你唤醒了*龙,至于之后要做什么,我便不知道了,那封信我没看,既然是给你的,你自己慢慢看。好了!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们的日子还要过下去,乐儿,你好好休息,母后把小玥儿先带回屋里,她也在陪母后守了两天,得去休息了。“说着把还想赖在这的沈玥拉着,起身离开。

沈乐打开信封,里面的话却让他眉头紧锁。赵恒在里面将镐京各处楚王置下的产业标记的说的清清楚楚,然后承认了这次事情是他与赵武、兰墨一同策划,有负先王嘱托,不得已让公子陷入险境等等。

沈乐心中惊讶,兰墨也参与其中,他突然想到来帝都路上那次狼群袭击,莫不也是他们有意为之。

“公子!公子!“庄羽的声音传来,他身后跟着刘宏。

沈乐对于庄羽的样貌有些吃惊,好家伙,身形伟岸,胡须俊美,头戴纶巾,身着素色常服,样貌刚正,腰间挎着佩剑,这与印象中儒生形象大相径庭,倒是刘宏,中等身材,长相平凡,满脸胡须,一看便不怎么打理。

两人看着公子呆呆地看着自己,都有些好笑。

“公子!公子!“

“啊!你们来了,最近外边情况怎么样?“沈乐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

“恭喜公子因祸得福,不过,外面的局势并不好。“庄羽说道。

“哦?“

“在公子昏迷的时间里,陛下将整个镐京戒严,并且以谋反罪端了一些小家族,那天*龙突然现身,街市上流传,镐京有上古遗种霍乱,所以引得皇帝不得不唤醒*龙。还有人说皇帝之女是前朝巫女,这次在百花楼便是用了巫术控制住那些镐京的纨绔子弟行凶。反正流言四起。“刘宏说道,他平日除了当差,也结交了不少本地豪侠,所以经常出入酒肆,这些消息也是如数家珍。

“这么严重?”沈乐没有想到,百花楼之事,影响如此之大。

“公子,我看昨天长公主逐走了赵氏父子,想必此事与他们二人也脱不了干系。”庄羽说道。

“或许吧,当日你与刘宏均不在府内,估摸着也是他们故意将你们引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武阳王那边有听到什么消息吗?”沈乐想了想问道。

“现在还没有消息,毕竟到淮东还是需要点路程。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庄羽问道。

“接下来?接下来当然是继续读书、练武,反正现在既没有及冠,手里也没有兵将,而且楚地的事怎么也得等到年末再解决。“

“公子眼睛复明了,难道不想与皇帝说说,让他出兵帮你回到楚地?“

“想啊,怎么不想,问题是陛下不会出兵的,他现在自顾不暇,算了这事先不说了,庄羽你去拿着我的名帖把这份名单上提到的人都找过来。“沈乐将盒子里的名单递给他。

“这是?“庄羽一脸狐疑,但当他看了名单,更是吓了一跳,这里面有许多都是镐京里数一数二的大产业。

“这些是父王给我置下的产业,现在我接手了,得全盘掌握里面的情况。“沈乐脸上没有表情,他再思考着,得再招点门客,不然自己手里确实没啥人。

“对了,庄羽,华家怎么样了?“

“华家这次还好,没有受到太大波及。“

“那还好。“

“我二姐呢?怎么没看到她?“

“公子,张景长兄的儿子,这次也栽在里面,张家内部对咱们长公主府也是充满了敌意,所以二公主她早就回去张家。“

“这样啊,也好,那她带来的人呢?“

“那些人还在。”刘宏老实地回答道。

“嗯,庄羽,你把以前外祖母赐给的那些人都换上,等过两天我去找个管家,二姐带来那个,看着就烦。”沈乐现在眼睛睁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娥英的人给换掉,他可早就想这么做了。

沈乐在刘宏的帮助下,开始在院子尝试着走路,他看着四处的一切,还有那颗高挂着的太阳,心中的幸福难以言表。

“公子!“沈乐转头望去,两位绝色女子款款走来,左边的是凝巧,她长得温婉动人,身材修长,前凸后翘,身着公装,恰似一轮明月,可远观不可亵玩,另一位便是含香,皓齿明眸,小巧可爱,个子稍微矮一些,但是确如出水芙蓉般,惹人怜爱。

沈乐有些看呆了,感觉喉咙有些躁动,不过他很快从姑娘们脸上的红晕中发现了自己的失礼,这也不怪他,毕竟实实在在十五年从未真正见过女子。

“你是凝巧,你是含香?“他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公子。”

“梁王子确实不凡,刘宏,你去忙吧,含香、凝巧你们来扶我!”

刘宏无奈地走开了,他自然知道沈乐的心思,心中哀叹一句:“连少年也难过美人关呀!”

沈乐逐渐适应了走路的方式,已经不用他人搀扶,便能行走自如,在后面几天里陆陆续续有不同的人前来探望,除了像华晨这样的前辈,其他人沈乐也得一一回礼,这代让他有些苦不堪言,毕竟以前这些事都是龙薇在打理。

此时彼时,少年郎脱离了束缚他的囚笼,开始丰满自己的羽翼,可是又一场危机却在悄然靠近。不过,对他来说,阳光正好,前路便不再迷茫!“

第四本:《星辰帝王》

简介:清晨闻钟鸣,山鸟皆惊飞。龙腾隐日雾,凤舞山涧间。龙生凤养子,宇宙开玄*。身化万千道,繁星皆大帝。

入坑指南:

水火阁内,中央摆着一巨石,上有法阵加持,中插三米左右棍子,上上半部为黑,下半部为红,视之有阵阵寒意。

“这是我泰山派镇山至宝,乃天华仙人所留。”

“是件先天天阶至宝,可惜器灵破损。”

“天华仙人让后世有缘人得之。”

“我派中人皆不能动其分毫。”

青到子抚须言道,小友已有仙缘,看能否得到这件神器。这将神器已在泰山之巅整整三百年了。

李东上下打量着水火棍,伸手欲提起,可纹丝不动,调动气劲,水火棍似需要这种气,贪婪吸食,李东察觉丹田之气流失,急忙撒手,可水火棍突然变小,直接没入李东丹田处,挂于气丹小金人旁,没有继续吸食丹田之气,静静悬挂于此。

“哈哈,小友,老道感觉你就是这仙器的有缘人。”

看着哈哈大笑青到子,李东感觉被坑了一般,但此时又有何办法了。

来到泰斗阁,欧阳倩上前,问李东情况,李东无辜的摆摆手。告别青到子,他们欲前往星海城,这是通往天龙星域的第一站。

快到星海城附近时,一队大夏王朝兵马朝李东奔来。

“咳!你们看见一男一女从这里经过吗?”

“一男一女,这不就是一男一女吗?”

为头的一位*士言道。

“咳!你们两个鸟人,真会装”

“抓起来,勾搭城主妇人,不想活了。”

李东饶有兴趣看着对话的*士,可欧阳倩不惯着他们,伸手一下,一队*士皆爬在地上揉肚子。

而后在一众士兵不可思议下离去。

星海城。

周围都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都是巡逻的士兵,城下城门,走着来往的人马。

进城后,里面的建筑宏伟,从山沟里出来的李东,瞬间被吸引,东瞅西看,他们来到一很大的酒馆——满客楼。

满客楼内。宾客满堂,李东和欧阳倩坐了下来,李东摸了摸口袋,好在青到子临走给了些玉璧,这大夏星域的货币以玉璧为主,店小二热情招待着他们,李东点了一桌好菜,欧阳倩没怎么吃,李东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就剩残羹剩菜,而后满意的摸摸肚子。起身离去,来到大街上,有一群人围绕在一起,看摔跤比赛,周围有个看场押注的,招呼看客押注,一个瘦子和一个胖子很快摔在一起,瘦子力大无比,胖子明显吃力,胖子被高高举起,狠狠摔下,毫无悬念,胖子输了,周围人哀声一片,早知道押瘦子,还一赔二。很快开始了第二场表演——胸口碎大石。只见一人平躺在地上,三四个人吃力将一块大石抬到那人胸口上,那人看似很轻松,没有吃力之感,而后主持者大声吆喝,“这是免费观看的,赠送节目,因为接下来我们还有更精彩的节目。”就刚才那胖子双手举起大锤,虚晃着,带动周围人的心神,最后感觉气氛带动差不多了,一锤下去,结果可能连场主也难易预料,地上那人一口鲜血喷出,胸口已经陷了下去,鲜血直涌。周围看客无不惊呼,感觉闹出人命了,场主很快从惊恐中转变过来,朝四周吆喝:“没事,我们就表演的是这种绝活,等几天胖巴子会恢复如初。”场主虽那样说,但心虚的向四周偷瞄,这时场中一人站了出来,对着场主鄙视喊道:“何老七,你真能胡咧咧,把大家当猴耍了,你能耐了叫叫胖巴子,让应一声。”这时何老七不淡定了,“冯老二,原来是你搞的*,都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你的良心了。”听何老七言,冯老二气笑。“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还好意思说,你设计砸我场时可想如此结果,师傅老人家临走交代的很清楚,你到东街,我到北街,大家互不干扰,你了,你每每干的就不是个人事。”

“哈哈。”

何老七狂笑,放言让冯老二等着,欲转身离去,却被周围看客围住,众人感觉上了何老七的当,皆让退钱,最后何老七被扒的只剩裤兜,仓惶离去。

众人就要离去,此时的冯老二上台,喊住众人,“何老七表演都是骗大家的,他并未得到师傅真传,接下来我将给大家表演空手变玉璧,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下。只见何老七摇身一转,衣物变成一件破烂道衣,这时他双眼紧闭,双掌自肩而上撑开,很快他手掌处有两团火焰闪烁,不断变幻颜色,周围看客惊呼一片,拍手叫好。饶是李东也未能看出何老七手掌火焰来自何处,心里嘀咕:这何老七可能真是高人,欧阳倩看出李东疑惑,便给李东讲了起来,“这何老七提前在手掌处涂抹燃点很低的植物沫子,手掌在空中暴晒,达到自燃,所谓颜色变幻,皆是道袍所致,欧阳倩指着道袍,他那道袍结构特殊,上面有打磨很薄的石镜,反射使火焰颜色变化。”李东暗暗点头,心想这何老七真是聪明啊!这会,何老七手掌处火焰消失,只见神秘兮兮在周围打转,口里念叨着,突然止住脚步,大声喊道:“天苍在上,请赐玉璧于我,惠泽这些民众。”周围看客听何老七之言,这是要给自个钱财,跟着握拳高喊起来。何老七头突然缩进袍子里,头出来之时,手里提着两大串玉璧,看客们不淡定了,欲涌动向前,何老七止住众人。“大家不要急,听我说,这些玉璧我悉数会给大家。”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上面有不知名图案,隐约有黑暗气体窜动,何老七又言,大家只需将右手放到这瓶口一分钟,就可得到五璧。听到这里,看客中一个已经不淡定了,冲上前,将手放在玉瓶口,接触一瞬,那人明显像是被刺一般,身体一哆嗦,一分钟后,那人抽开双掌,神情中有明显疲惫之色。眉心处发黑,那人拖着虚脱的身躯,领走五璧,仔细打量,后高兴的揣进怀里,此时的他还沉浸在飞财的喜悦之中,全然不查身体状况,看着那人得财,众人争抢向前。

“不好,这是在猎取人的精气。”

欧阳倩惊慌对李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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